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誘惑?還是無意識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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誘惑?還是無意識?

袁安卿也曾有過活潑開朗的時候。

不過那僅限於他看不懂人情世故的幼年期。

袁安卿其實隱約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一步步變成如今這樣的。

他並不是一個遲鈍的人,起碼他小時候不是。

在不懂事的時候袁安卿看什麽都是好的,他不是很清楚有爹媽和沒爹媽的區別,畢竟這兩種人生不可能同時發生在他身上,讓他來個切身對比。

所以袁安卿覺得一切都很好,福利院的院長,那些護士,還有過來做義工的那些哥哥姐姐,大家都很好。

但很可惜小孩是會長大的,長大了就會長腦子,而袁安卿覺得自己是腦子長得格外好的那個,因為他先於那些只會傻樂呵的小屁孩看透了福利院裏覆雜的關系。

護工們也不是平等地喜歡每一個孩子,或者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平等這一說法。性格古怪又不怎麽好看的小孩總是容易被忽視的。

其實成年人也是一樣,長得好看的更容易被重視,這沒什麽奇怪。

但這很沒意思了,沒看明白之前只覺得大家是一夥的,一家子,天天都能一起樂呵。而看透之後便發現其中許多彎彎道道。他們福利院不大,但只要有人,那必定少不了利益的糾葛。

袁安卿倒不討厭這些,他閑得無聊也會觀察那些隱秘的矛盾,只是袁安卿確實沒法再從中獲取什麽樂趣了。

所以袁安卿的人生開始慢慢變得無聊,按部就班,往大家都覺得對的那條路上去走。畢竟他不喜歡也不討厭,這對袁安卿來說就是一種“剛剛好”的完美狀態。

他不知道這種性格與他救世主的身份有沒有關系,但袁安卿在褪去情緒之後有一種無法抵禦的來自靈魂的空洞感,救世主真的是這麽脆弱的生物嗎?

還是說還有什麽東西袁安卿沒能挖出來?

袁安卿頭疼欲裂,但他又確實在思考。

他感覺自己的經歷空了相當大的一塊,而那一塊如果能補全,那種空蕩蕩的感覺便能消失。

他感覺救世主狀態下的自己像是一座華麗的摩天大樓,但這個摩天大樓沒打地基。

但這個地基又是什麽呢?袁安卿不記得自己小時候失過憶,他的人生很完整。

轟隆一聲巨響把袁安卿從自己的精神世界拉出來了。

袁安卿皺眉眨了眨眼睛,入目一片漆黑,再一轉頭,兩點猩紅的光直直地照著他,像是野獸的眼瞳。

袁安卿:“……濁?”這個樣子的濁好嚇人。

“是我。”濁眨巴眨巴眼睛,那兩點紅光也跟著閃了閃。

“你怎麽不開燈?”袁安卿坐了起來,他本來就趴在濁的身上,起身也不過是坐在濁腿上而已。

“我動不了。”濁很無助。

他以為袁安卿就只休息一會兒,結果袁安卿錯過了午飯,又錯過了晚飯,直接睡到了半夜。

至於濁,濁他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。

袁安卿睡的不熟,時不時就會皺下眉頭,濁不敢動,他連尾巴都不敢動,就這麽無助地盯著袁安卿看到現在。

咕嚕……

袁安卿看向濁的肚子,這就是他夢裏那個雷聲了:“你一直餓著?”

“我動不了。”濁重覆。

袁安卿看不到濁的模樣,但他莫名腦補出了濁可憐巴巴的表情。

“抱歉。”袁安卿伸手去按了下自己頭發,結果手碰上去之後發現有點不對勁,濕的?

濁的視力比袁安卿好的多,黑夜不會對他產生影響:“對不起。”

“怎麽了?”袁安卿不清楚濁為什麽忽然道歉。

“我去幫你洗個頭發吧。”濁伸手在袁安卿腦袋上摸了兩下,不是安撫,他純粹是想把袁安卿頭發的造型搞得服帖一些。

袁安卿看不到,他的頭發已經炸毛了。

“為什麽?我出汗了?”袁安卿不懂,他覺得洗頭也不急於這一時,先得吃飯再說。

“不是,是我舔你了。”濁如實回答。

袁安卿:……

他默默把摸頭發的手收了回來,在濁的胳膊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指。

“我的唾液不臟的!我不是普通人類。”濁就是怕袁安卿覺得膈應,“我也沒分泌出高腐蝕性的唾液。”

這點袁安卿是百分之百信任濁的。如果濁分泌了高腐蝕性唾液,袁安卿也摸不到自己的腦殼了:“你舔我幹嘛?”

濁的回應很實誠:“我餓了。”

袁安卿和濁面面相覷,而濁的肚子又適時地叫了一聲。

濁還擔心袁安卿誤會他,又重覆:“真的特別特別餓。”

袁安卿不明白,濁是真不覺得這種話說出來很嚇人嗎?

濁確實不這麽想:“而且我沒有吃你的頭發,我就舔了舔。”

“你把我當棒棒糖嗦溜了?”袁安卿的思維徹底從救世主的力量組成中被拽了出來,濁總是能做出各種袁安卿意料之外的操作。

“我沒有嗦溜,我只是輕輕地舔。”濁強調,“很輕很輕。”

濁確實不怎麽擔心,因為他沒有要吃袁安卿的意思,他也不會傷害袁安卿,他就是舔一舔嘗嘗味兒。

濁的肚子又叫了。

袁安卿很無奈:“點外賣吧,別做飯了。”他還是得洗個腦袋。

“我幫你洗。”濁說,“你今天狀態不對勁誒。”

“也行。”袁安卿的身體確實還有些不舒服。

“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有點嚇人。”袁安卿提醒濁。

“你不會被我嚇到。”濁會這麽做完全是因為他摸清了袁安卿的底線。

只要不跨越那條底線,那濁所做的一切都算是能被接受的,不會讓袁安卿感到冒犯的。

袁安卿才不會害怕他,如果他過頭了,袁安卿會兇巴巴地叫他的名字警告他。

“你跟我可以這麽說,但別跟別人這麽聊天。”容易把人嚇出毛病。

濁起身打開客廳的燈:“他們沒機會聽我說這些的。”就像進濁肚子裏的人那麽多,安安穩穩出來的只有袁安卿一樣。

袁安卿感覺眼前驟然一亮,不過很快他的眼睛就被濁的手給捂住了,濁緩慢地張開指縫,讓袁安卿去習慣光明。

袁安卿把手搭在濁的手腕上:“倒也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。”

“可是忽然亮一下也會讓你不舒服。”濁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過頭,不管袁安卿承不承認,他的身體就是很弱,尤其在精神受創之後他的身體就更容易受到傷害了。

等袁安卿適應光明之後濁才把袁安卿往浴室裏拽。

濁的衣服已經破了,他之前伸出了三雙手,而他卻沒法脫掉自己的上衣,畢竟袁安卿壓在了他的身上。

他的上衣被撐開了幾個洞。

恰好現在要幫袁安卿洗頭,濁幹脆把自己扒了個幹幹凈凈。

“你躺在我腿上,我幫你洗哦。”濁說。

袁安卿:……

他看著光不出溜的濁,總覺得這種洗頭方式有點奇怪。

不過濁不這麽想,他給袁安卿拿了椅子,讓袁安卿坐在凳子上,他沒有要求袁安卿脫掉衣服,畢竟濁對自己有自信,他不會把水弄到袁安卿的身上。

袁安卿將頭靠在濁的大腿上,濁的腿筆直修長,附著其上的肌肉相當漂亮,相對於濁的體型來說這雙腿剛剛好。

然而這雙腿單拎出來就顯得特別粗壯了,比一些體型嬌小的人類的腰還要粗,粗壯又有力。

袁安卿記得自己給濁幫忙時擡起過這雙腿,它們很強壯,很有力,但它們不會沖著袁安卿彰顯力量,或者說它們的主人不會沖著袁安卿彰顯力量。

它們的主人面對袁安卿時總是習慣性地露出自己無害的那一面,那些危險的武器都成了可觸碰的漂亮裝飾,譬如那條尾巴。

“你想要抱著我的尾巴嗎?”濁發現袁安卿的手在撫摸自己尾巴尖。

袁安卿搖頭:“不用。”

袁安卿躺在腿上,擡頭往上看,正好這個時候濁俯下身子。袁安卿以一種從前從未見過的奇特視角看到了濁的胸肌。

袁安卿微微皺眉。

濁是真的沒註意到有問題嗎?

濁確實沒有註意到,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虛弱的袁安卿。

淋浴噴頭被打開,濁樂呵呵地詢問:“這個溫度很棒吧?”

“嗯。”袁安卿盯著濁的胸膛看。

“我按摩頭皮的動作也很舒服對不對?”濁詢問,“是不是比理發店還棒?”

袁安卿的眼睛逐漸瞇了起來:“嗯……”

很舒適,很溫和,袁安卿感覺自己又有些困了。

然而正在他即將進入夢鄉時,一道“雷聲”再次將他喚醒。

濁的肚子又開始叫了。

袁安卿猛地睜開眼,隨後他看見濁的胸肌離他越來越近,有什麽濕漉漉的東西在他臉上挨了一下,隨後又收走。

濁在舔他。

濁真的很餓很餓:“你的味道真的很棒,你肯定是最好吃的救世主。”一種非常標準的濁式誇讚。

袁安卿伸出雙手捂住了濁的胸膛。

“嗚哇!”濁渾身繃緊,“你幹什麽?!”

“有點奇怪。”袁安卿不覺得濁舔自己有什麽問題,但他總感覺這樣的濁很奇怪,尤其濁自己還沒什麽反應,袁安卿更覺詭異了。

“哪裏奇怪?”濁不懂,但濁決定配合袁安卿,他額外伸出一雙手,把自己胸膛捂住:“這樣子你覺得有好點嗎?”

袁安卿:“……沒有。”

這個姿勢好奇怪,總覺得濁在欲拒還迎些什麽。

“怎麽這樣?”濁看不懂袁安卿了,他又伸手捂住袁安卿的眼睛,“現在呢?”

“好多了。”他看不見了。

濁給袁安卿頭上打完了泡泡,又伸手托住袁安卿的後脖頸,幫袁安卿沖水。

袁安卿感覺墊在自己腦後的大腿已經消失了:“濁。”

“怎麽了?”

袁安卿說:“你的身體確實非常漂亮。”盡管視線被遮住,袁安卿的腦子裏也盡是些他自己無法控制的想象,他會根據濁按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去想象濁的動作,又根據濁的動作去腦補濁身上漂亮的肌肉運動。

“真的嗎?!”濁有些意外,他還有些興奮,“那你要不要摸摸?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“但我需要誒。”濁忽然被誇,有些高興,“洗完頭之後你能幫我嗎?”

單刀直入地表達欲望才是濁的作風,所以剛才那些詭異又不對勁的地方果然是自己腦補過頭了吧。

“可以。”袁安卿答應了。

“好耶!”濁更興奮了,“那不然你現在就把手放過來?”

袁安卿:……

濁提醒他:“我們現在靠的超近的。”很方便,就算袁安卿幫忙會讓濁註意力不集中也無所謂,洗頭這種小事就算他註意力不集中也能做。

“不用這麽著急。”袁安卿思緒徹底被濁給打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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